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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085:你這種自作聰明的行為,只會讓我煩你恨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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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事,不要告訴他。”

再次昏睡之前,喬汐這樣和身邊的三個人輕聲交待著。

——

秦天時接到消息趕到醫院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他雙眸深邃沈冷,步子比任何時候都快,可他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被站了一夜的顏桐攔住。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進去嗎?”顏桐眉間浮著濃濃的冷笑償。

秦天時只冷冷的吐出兩個字,“讓開。”

“讓?喬汐為了你去赴那些人的約時,你在哪兒?她躺在手術臺上快要死時,你又在哪兒?秦天時,你不妨說實話,到底誰比喬汐更重要?”顏桐一半傷心一半憤怒,面目已經崩潰。

秦天時眉眼一深,“讓開。”

他伸手揮開顏桐,顏桐畢竟一宿未睡,再加上為喬汐擔驚受怕,精神萎靡憔悴,她不過是強撐著來質問秦天時,卻被他推得一個踉蹌。

隨後而來的盛朋然攙住了她。

秦天時剛要推門進去,顏桐低著頭,似笑非笑,“你不如齊少東。”

男人的腳步一頓。

“和喬汐在一起時,齊少東一心一意,一直為了能夠給喬汐一個安穩的家而努力著,哪怕最後喬汐和他分手,他還是一顆心都在喬汐身上,拒絕了所有女人的愛慕,包括條件優秀如權貴女兒,可你呢?”

顏桐擡頭目光直直的盯著秦天時,“你不如他。”

秦天時沒說什麽,直接推門進去。

“你何必刺激他。”盛朋然拽著顏桐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顏桐心力交瘁,已經懶得拒絕。

“他心裏未必好受。”同是男人,盛朋然或許能比顏桐明白秦天時的心情。

顏桐捂著臉,痛苦的說道,“我一想到喬汐的孤註一擲,想到她失去的……我就難受,不管如何,在喬汐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在喬汐身邊,那他以後都不必再出現了。”

盛朋然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絲的松動。

病房。

司時閱見秦天時進來,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老大,你……”他看了看還在睡的喬汐,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能問出什麽來。

“你出去。”秦天時清冷的嗓音在寂靜的病房裏是透骨的涼。

司時閱點點頭,擔憂的嘆氣,出去並把門輕輕帶上。

許是感覺到屋裏氣氛的變化,喬汐疲頓的慢慢睜開眼,在觸及到男人那諱莫若海的眸光時,微微一楞。

兩人只是靜靜的對視,許久,誰都沒說話。

“你……”喬汐受不了他那深幽淩厲的眼神,費力的伸出打著點滴的那只手想去勾男人的手指,“你別罵我!”

冰涼的指尖,還沒有碰到他,就被他狠狠地一巴掌打掉,針頭從手背劃出來,一串血珠汨汨流出。

喬汐睜大眼睛,惶恐滿布。

再次伸出,依舊被他打掉,沒留一絲情面。

眼淚,就那麽猝不及防的滾落下來。

“逞英雄是嗎?”秦天時逆著窗外的陽光,俊挺的身姿帶著撒旦的暗黑。

喬汐說不出話,幹涸的唇瓣微微的顫抖著。

“你以為你這樣能得到什麽?我的不忍?我的同情?還是我的憐惜?”他唇角勾起一抹令人膽寒的笑意,說出的話也是一句比一句冰冷。

淚水不受控制的繼續流淌,喬汐覺得她身上的傷跟心裏比起來,真的是微不足道。

“你這種自作聰明的行為,只會讓我煩你恨你。”似乎他說的真的都是實話,厭惡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再也沒放在她身上分毫,而是轉身大步離開了病房。

那麽的決絕。

喬汐掙紮著想起來,可是身子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到處都在疼,想出聲喊他,嗓子就像是被堵了一塊兒石頭,一個字說不出來。

司時閱正守在門口,突然見秦天時走了出來,不解的問道,“喬汐沒醒嗎?”

“在這兒看著她,別再讓她做蠢事。”秦天時只冷冷不耐的扔下一句,就留下一個背影,消失在醫院的長廊裏。

“老大!”司時閱大聲叫他,他也沒回頭,心裏暗道不好,趕緊沖進了病房,他駭一大跳。

喬汐半個身子在床上,另一半耷拉在地板上,已經暈眩過去。

“盛醫生!”司時閱奪出門去大喊。

——

皇朝。

墨城、顧設央、霍君洺都在頂樓套房裏,何漪菡隨後端著一個盛著幾杯紅酒的盤子從裏臥走了出來。

墨城在她放下後,伸出手擁著她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見她眉宇憂郁,聲音溫潤的問她,“怎麽了?”

“我擔心小汐。”何漪菡輕聲道,她對喬汐的印象非常好,真心把她當妹妹的疼,發生那樣的事,她心裏很難受。

“也不知道老四那邊怎麽樣了。”那晚她雖然沒有從頭到尾了解的透徹,但是後來,當她帶人把喬汐救出來時,她的狼狽狀何漪菡看的很清楚。

心情壓抑的,又忍不住嘆氣。

“時閱打電話來說,喬汐那丫頭瞞著老四孤身一人捅了猛虎幫的頭兒,她對老四這份心,確實值得佩服,但老四身為局內人,肯定不會這麽想,可他現在有什麽打算也不說。”顧設央品了一口酒,慢慢說道。

霍君洺臉色依舊陰沈,一句未言。

“老四是個有主意的人。”墨城對自己的四弟還是了解的。

“下午我想去醫院看看小汐。”何漪菡對身邊的男人說。

“我陪你去?”墨城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何漪菡搖頭,“還是不要了,她身心受創,你畢竟是男人,還是我自己去吧。”

“嗯,叫司機送你。”

何漪菡握著他的手,點頭。

幾人沈默,這時秦天時推門進來。

“老四?”何漪菡站了起來,“見過小汐了嗎?她怎麽樣?”

秦天時的臉,如地獄閻羅一樣的沈,冷酷堅毅遍布肅殺,“我要用M的人。”

其餘三人看著他。

只見他渾身散發著黑暗的危險之氣,一字一頓道,“挑了猛虎幫。”

——

夜晚。

天上一顆星子都沒有,入秋的冷風卷著地上掉落的樹葉飛舞,吹得人瑟瑟發抖。

猛虎幫固定點兒,因為頭兒華哥重傷入院,略微渙散。

幾輛黑色低調的車緩緩的停在舊樓的不遠處。

“四少?”尾車裏,坐在副駕駛的冷面男人側過頭向後排那一身黑色長款風衣,全身冷冷藏著一股戾氣的秦天時請示。

“嗯。”秦天時慵懶又低沈的應了一聲,副駕駛的男人領命,下車,其他車上的人隨後跟上。

沒多久,猛虎幫裏傳來了驚恐的叫喊聲,尖銳的武器拼殺聲,半個小時後,一切恢覆了寧靜。

而秦天時一直觀望,長腿交疊,仿佛裏面只是在舉辦著一場觥籌交錯的舞會而已。

剛剛的男人重新坐回副駕駛,“搞定。”

“去下一個地方。”秦天時嗓音涼薄。

“是!”

幾輛車子剛開出去一分鐘,那座樓屋燃起了熊熊烈火,漫天的紅光直竄雲霄。

——

春城郊區一家簡陋的二層樓裏。

華哥胸前纏著一圈厚厚的繃帶,臉色發白,聽著跟在手底下的人沈聲匯報,“我們的點兒被廢了。”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華哥眼前一黑。

“我們小瞧了秦天時,他絕對不只是秦氏總裁那麽簡單。”華哥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頭兒,那我們……”那人剛說了一句,聲音就戛然而止,身體還是控制不住的發抖。

他明顯的感覺到腰上有東西頂著。

華哥看著進來的幾個人,神色一慌,又在看到最後一個男人時,不得不鎮定下來。

“你到底是誰?”華哥的心裏升起恐懼。

“M,四少!”秦天時坐在手下人搬來的椅子上,氣勢卓然,看著華哥的眼神是處在高位者的漠冷姿態。

華哥重重一震,目露死灰,“是我眼拙了,要殺要剮隨你。”

“我自然不會留著你,不過可以給你一個選擇死法的機會,你是想自己呢,還是想讓你的妻子女兒陪著?”

秦天時的聲音含著譏誚冷哂,明明那麽殘酷的話語,被他說的雲淡風輕。

“你……你敢動她們試試!”華哥猛地坐起來,怒視著秦天時。

而後者只是淡淡的看著他,猶如看一只求死無門的卑賤螻蟻。

“你想問什麽就說吧,放了她們。”華哥低了頭,哀求。

---題外話---稍後二更。

☆、86.086:這個女人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只是現在可能無關愛情

“誰指使的你?”秦天時食指閑適的敲在膝蓋上,一下一下,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華哥一楞,神色猶豫。

秦天時也沒逼迫他,只是淡淡的等著,他冷峻的容顏在昏暗的燈光裏像是一張大網,罩的人無端覺得呼吸困難。

一分鐘後,華哥的表情一寸寸的灰敗下來,他從床頭櫃上摸了一支煙點燃了,放在嘴裏,“喬汐還活著嗎?”

秦天時看著他,雕刻般的面目沈冷冰寒攖。

“那丫頭的膽子真是大,拎著一堆破紙片子就來了,她捅了我一刀後,我的人全都撲上去揍她,那麽多大老爺們圍著她踢,她一聲都沒吱。”華哥彈了彈煙灰,繼續叼著,嘴上含著笑,想著昨天的情景。

秦天時沒搭話,表情寡淡,眼底卻盡數是濃墨黑暗償。

“我問她為什麽,她說,呵,她說她要保護你,哪怕我們想毀了你,她也一定要保護你。”華哥說到這兒忍不住笑出聲,談不上欣賞,又好像也不是諷刺。

秦天時瞬間陰騖煞氣。

“誰指使你?”他的嗓音陡然灌進一股寒氣。

“四少,”華哥喚著道上人聞之色變的稱呼,“我媳婦兒和孩子,勞煩你給她們一個簡單利落的死法。”

話落,他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支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臨開槍前,他自嘲一笑,還是說了句,“喬汐是幹凈的。”說完,就砰的開槍自殺。

血濺了一床。

華哥很鄙視自己臨死前那突然湧上來的心軟。

也好。

就當對得起自己很可笑的喜歡上那丫頭的心了。

——

從二層樓出來後,秦天時沒有直接上車,而是站在樹前,看著自己的影子落在地上,孤獨寂寞。

他想喬汐了。

但是卻一點兒沒後悔白天對喬汐說的那番話。

誰都無法知道,當他看見喬汐奄奄一息,渾身是傷的躺在病床上,他心裏有多麽的疼。

喬汐的目的,他當然很清楚,但是讓一個女人為自己沖鋒陷陣,他覺得很窩囊很憋屈,更多的還是心痛難忍。

明明是想控制著自己的,可是傷人的話就那麽輕易的流了出來,看她流淚,他不難受嗎?

答案只有他自己明白。

剛剛華哥最後說的那句話,或許是為了洗刷自己的罪孽,求他一絲不忍放過他的妻女,但是喬汐受的委屈驚嚇,再滅猛虎幫十次都不為過。

可……拍了那些照片,故意制造喬汐被侮辱的誤會,卻沒有真正的動手,這幕後黑手究竟為了什麽?

他沈默思考著,昨天那個手機號碼再次的給他打了電話。

這次,接聽的要比昨天容易很多,“餵?”

“阿時,我的爐竈好像壞掉了,怎麽都打不著火,”裏面的人似乎聽到了風呼嘯的聲音,楞了楞,“你在外面忙嗎?”

她一邊問著,一邊擰動爐竈的開關,發出噠噠的聲。

“你別亂動,我過去。”秦天時捏了捏眉心。

“好,那我等你。”手機那端的人聽了他的話後,微笑著說。

秦天時坐上車子,說了一個地址,車子慢慢發動。

腦袋裏想的是,喬汐,不知道怎麽樣了。

——

喬汐的狀況確實不是很好,盛朋然前前後後救了她三次,才從鬼門關上把她拉回來。

而再次的,秦天時又聯系不上,手機再次處於關機狀態。

這裏面,恐怕只有司時閱知道前因後果,可是他沒辦法當著喬汐的面說。

要他怎麽說,難道就直接了當的說,“喬汐,老大去見一個女人了,這個女人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只是現在可能無關愛情。”

可能……這兩個字多麽的蒼白無力,所以,他只好選擇扯著不精明的謊。

每當這時,顏桐唇角的冷笑都會在喬汐看不到的角度裏浮現。

喬汐心知司時閱在說謊,但是她沒有想其他,而是一心覺得秦天時是因為自己的冒失生氣了,隱瞞下孩子的事兒,果然是對的。

孩子……

她的手顫顫巍巍的撫上小腹,那個小生命只短暫的陪了她少許日子後就被她無情的殺死了。

的確,她是有意的讓猛虎幫的人狠狠地踹她的肚子,借用他們的手除掉她那時以為的肚子裏的孽種。

多麽諷刺,偏偏腹中的是她和秦天時的孩子。

眼睛裏的悲傷快要遮擋不住,心裏的恨意也瘋狂的在滋長。

為了毀掉她的所有,折了她的翅膀將她束縛在身邊,那個她叫哥哥叫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當真處心積慮。

閉了閉眼,“盡快醫好我,我想出院。”

這一仇,她牢記在心。

——

幸好,後來喬汐住院期間,秦天時到底還是來了。

只不過,他對著喬汐一直保持著沈默,面目依舊冷漠,喬汐每每看到,心頭鈍疼,可又舍不得他離開。

令她奇怪的是,每天的有段時間,他都是消失失聯的狀態,好像都是在接一個電話之後,不敢問秦天時,可司時閱也緊閉牙關不說,再問,就扯開話題。

出於對秦天時的信任,喬汐選擇了緘默。

終於到出院那天,秦天時在吩咐司時閱把她安全無誤的送到家後,再次離開。

喬汐沒說什麽,不經意間回頭,只見司時閱眸光覆雜。

到了月半公寓,喬汐以身體倦累,想休息為由支開了司時閱,在他離開沒多久,她出了門,打車到喬家。

開門的是趙藝可,她見到喬汐時,眼神驚慌,又隨即演示好,高聲喊道,“汐汐,你回來啦!怎麽瘦這麽多?快進來。姐給你做好吃的。”

進到方廳後,喬辭已經等在那裏,看著喬汐的目光裏有心疼有痛惜。

喬汐到底是剛出院,身子乏力,她坐在沙發上,淡淡的對趙藝可說,“你出去,我有話跟哥哥說。”

喬辭一怔,推著輪椅在離喬汐更近的地方停了下來,目露溫柔的笑意,眼睛裏只有她一個人。

趙藝可咬咬唇,退了出去。

“憔悴了,回家住好嗎?”喬辭伸出手後想要握住她,被她輕輕躲開,那動作快速,像是躲著瘟疫。

“你滿意了嗎?”喬汐目光沈靜的看著喬辭,勾起諷刺的笑。

喬辭語氣溫和,像是哄自己耍小孩子脾氣的妻子,“汐汐,難道你還沒發現嗎?就算有的男人口口聲聲說愛你,到最後卻讓你一個女孩兒歷盡艱險,這算是愛?”

“不然呢?你親手把我推進泥沼裏,就是愛嗎?”喬汐冷聲反問。

“我哪裏舍得,沒有任何一個人碰過你,那些照片是藝可拍的,當時屋子裏沒有一個人,而且那照片,除了我和藝可,也就你和秦天時看到了,汐汐……”他柔聲喚著自己的小女孩兒,“傷害你的事,我不會做。”

喬汐說不清心裏是沈重還是放松了。

她之前被那幾張暴露的照片弄得沖昏了頭腦,這幾天住院時靜下來思考,才意識到,若是喬辭是這幕後黑手,那麽必定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敢侮辱她,包括他自己。

照片只不過是為了引出秦天時方便殺了他罷了。

“聽說,猛虎幫被滅了。”喬辭見她低頭不語,主動說起這個話題。

喬汐微微一怔,輕笑道,“所以哥哥是不是覺得踢到了硬釘子呢?”

“秦天時還有別的身份吧?”

“對,M,你不會沒聽說過。”

“怪不得。”喬辭淡笑道。

M,黑白兩道都有著通天的能力,發源於意大利,而春城就是M除總部以外的第二部,可它神秘莫測,沒有人知道它的領導人是誰,更別提其中有哪些出類拔萃的人物。

“汐汐,你選擇了一個相對來說強大的靠山。”喬辭對她輕笑。

“我也很慶幸。”

喬辭似是突然想到什麽,笑了,“你主動接下猛虎幫的貼子,還捅了幫派頭目,除了是想為自己出口氣外,還想逼秦天時出手吧?”

瞬間,喬汐目光冷肅。

“好,你別生氣,我不戳穿你就是,但是汐汐,不要認為男人為你出頭了就是最愛你了,秦天時不過是為了討回自己的面子罷了,你要認清。”

“關於這個,不勞哥哥費心了,”喬汐站了起來,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她已經沒什麽心思繼續呆在這兒。

“哦,對了,”喬汐走了兩步回頭,“忘了告訴哥哥,你的侄女,流掉了。”

喬辭那雙向來含笑的桃花眼冷到谷底。

喬汐卻輕輕的笑了,“這裏面有我的功勞,自然也有哥哥的勳章。你說我拿什麽賠給秦天時一個孩子,繼續努力再懷上一個,哥哥覺得怎麽樣呢?”

說完,她沒再去看喬辭的表情,強撐著大步離開。

——

月半公寓樓下。

喬汐從出租車上下來時,見到不遠處的一幕,忽然楞住。

---題外話---明兒見。

☆、87.087:“我的初戀女友是你。”秦天時看著電腦屏幕,語氣涼薄

其實一開始喬汐還沒覺得有什麽,月半公寓雖然規模不大,但勝在風景別致,小區管理嚴格,能夠入住的都是低調華麗的人物。

所以當她看到她住的樓棟門口站著一個亭亭玉立,容顏婉約的女人時,也沒做他想。

但關鍵是,當她再往前走了幾步,剛好被一株矮樹擋住了身影時,秦天時的車子開了過來慢慢的停下,那女人開心的笑了一下,朝下車的秦天時走去攖。

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感覺上是在聊天,那女人還輕輕捶了秦天時一下,後者沒有半點兒的不耐煩。

喬汐怔住。

印象裏,除了盧美萱,她沒看到過秦天時的身邊有任何一個女人出現過,她是誰?

靜靜的看著,喬汐不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於是走了出去,但是那兩個人卻在她出現的時候都上了車子,車子絕塵而去,誰都沒註意到喬汐的存在。

進家後,喬汐撐著力氣把屋子收拾一番,不能洗澡,就簡單的擦洗了一下,開窗通風,清新素雅的窗簾隨風擺舞,屋子裏進了新鮮的空氣,把那股清寂吹散了一些。

喬汐煮了一碗面,吃的如同嚼蠟,躺在床上,又渾身倦怠,了無睡意償。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令她身心疲憊的事情,還在隱隱作嘔的酒吧照片事件,還在震痛悔責的流逝的孩子,還在漸行漸遠的秦天時,剛剛,又出現一個婉麗動人、和秦天時關系密切的女人。

一切的一切,好像沈重的石頭一樣砸在她的身上,喬汐發現,她好像把生活過的一團糟。

傍晚,秦天時回來,在看到喬汐時,眉宇輕皺,目光深沈,隨後換衣服沐浴,從頭至尾沒有和她說一句話。

和在醫院時一樣。

喬汐雖然身心不適,但是為了和秦天時和好,她像從前倒追他時一般黏在他的身後。

他換衣服,喬汐遞過幹凈的家居服,他洗澡,喬汐把洗發水沐浴露一一的擺在他的手邊,等他從浴室出來到廚房去喝水時,她默默的跟著,把提前榨好的果汁放在他面前。

秦天時俯首看著她,那眸光深邃的似即將到來的夜,喬汐鼻子一酸,想哭,生生忍住。

“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了?”想堅強些,可說出的話卻帶了委屈的哽咽。

她真的是被秦天時慣壞了啊。

秦天時沒有理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掰過電腦看文件。

喬汐垂著眸站在他身邊,“你好好吃飯,我不在的時候記得照顧自己,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秒我都過得很開心,謝謝你對我的那些好。”

把手上戴的戒指一點點的拿下來,放在電腦旁,“那,再見。”

喬汐轉過身,也沒去臥室收拾她的衣物,而是直接走到了玄關穿鞋。

她身後,呼吸冰寒,帶著男人獨特的氣息,胳膊被扯住,“進去。”

回頭,清澈病憊的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你要跟我分手!”喬汐指控他,“你說了,你討厭我的自作主張,討厭我的坑蒙拐騙,連我喘氣都討厭,再也不想跟我在一起,讓我滾出這個家。”

欲加之罪說的斬釘截鐵,秦天時依舊面無表情,“我沒有。”

“你有!你還說你秦總裁再也不稀罕我這個草根女,不會再要我這個未婚妻。”喬汐抹了一把洶湧的淚,說的傷心欲絕。

“我沒有。”仍然是這三個字,拽過她扔在沙發上,把戒指重新戴在她的手上後,繼續忙活自己的這幾日無暇顧及的工作。

他雖然沒說什麽,但是態度明顯,喬汐微微的松了一口氣,蜷縮在他的身邊,專註的凝視著秦天時英俊冷漠的側臉,倦意慢慢襲來。

“回臥室睡。”淡漠的話語,關心的含義,喬汐聽得出來。

搖頭,“我想看著你。”

“我不走。”

“我不信,你肯定又會在我睡著的時候接到電話,跑到別的女人身邊。”喬汐看著男人的神色,他握著鼠標的手似乎一頓。

“我看到了,她是誰,是你的初戀女友嗎?”喬汐問,隱著小心翼翼的忐忑。

“我的初戀女友是你。”秦天時看著電腦屏幕,語氣涼薄。

喬汐點頭,“好吧,那我相信你,我困了,你陪我睡覺。”小手,放在他的手腕處,輕柔的力道,讓他忽視不了。

回頭看了她一眼,她這段時間折騰的厲害,往日明媚的大眼睛裏黯淡了原有的光彩,明明疲憊至極,卻還是賴在他的身邊,你不陪我我就不睡的架勢,秦天時合上了電腦,站了起來。

喬汐伸出雙臂,“抱。”難得的撒嬌。

秦天時打橫把她抱起來,塞到臥室的床上,然後躺在她的身邊,喬汐翻身摟住他精壯的腰,貪婪的吸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男人味道。

“對不起……”她輕聲說,“我知道,不管我的初衷如何,結果都是傷害了自己惹你擔心,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當我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我心裏很不好受,尤其是想到你對我的保護,我以為那些人……”

閉了閉眼,那時絕望的心情似乎還在她身體裏翻湧,強強按制下去,才顫著聲音繼續道,“我確實破罐子破摔的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的,我不想身子骯臟的睡在你的身邊,玷汙你的一切。”

“你那麽好……”她把頭埋在他的懷裏,輕聲喟嘆。

“你並沒有發生什麽事。”秦天時默默的聽她說完後,開口道。

“嗯,幸好。”喬汐慶幸著。

秦天時微擰了眉,“你知道?”

喬汐身子一震。

“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秦天時沈聲問。

對方從未露過面,卻差點兒折磨的他們陰陽兩隔,秦天時很不喜歡這種受掌控的感覺。

華哥到死也沒交代,寧可選擇一家三口陰曹地府相聚,是他敢肯定,落在秦天時的手裏,大不了是一死,利利索索的,但落到那個人手上……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所以,秦天時要化被動為主動。

喬汐猶豫著,掙紮著,該告訴他嗎?

那段不堪的淩亂的過去,那個煎熬著她20年的叫哥哥的人……

如果秦天時知道了,會不會看不起她?

“我,我不知道。”最後,喬汐低聲道。

秦天時目光疏淡,厲色漸顯。

“你睡吧。”他的聲音聽起來波瀾不驚,但卻像隔著千山萬水。

喬汐很想哭,明明他們的身體貼合的那麽近,為什麽兩個人之間仿佛有一道鴻溝,再也跨不過去。

這段如履薄冰的關系,究竟還能維持多久?

——

勵時私立醫院。

司時閱過來幫喬汐拿藥,他看著顏桐已經決定跟在盛朋然身邊學習,不由暗笑。

喬汐住院這段時間,恐怕唯一一件能讓大家展顏的就是盛朋然和顏桐的感情進展。

他們表面看起來都是冷冷的一坨冰,實際內心的火焰比誰燃燒的都熱烈,從他們對待朋友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

而一開始,顏桐不知道怎麽回事,對盛朋然是排斥的,但現在,似乎在認可了他的醫術後開始默不作聲,現在每次顏桐看盛朋然的眼神裏已經沒有最初的防備,而是帶了少許讚嘆崇羨,不管怎麽說,是好現象。

恰巧來了一個重癥患者,盛朋然去了急診室,司時閱也忙活一陣後暫時休息下來,等在走廊裏,權當養神。

忽然,一女人尖銳的叫道,“拿走!蛇!”

這聲音……司時閱猛地睜開眼,朝聲音的來源處尋去。

在一個比較偏僻的病房裏,當他順著門上的玻璃往裏看時,心頭一緊。

推門進去,“你怎麽在這兒?”話裏,是憤怒的不客氣的質問。

而坐在病床上縮在角落裏緊緊的披著被子的女人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對著護士手裏長長的針管瞪大眼睛,死死的防備,“蛇……蛇……”

她渾身顫抖著。

護士很無奈,這麽多患者,這個精神失常的女人是最難搞的那個。

司時閱只當她是裝的,走過去扳著她的肩膀搖晃,“你在跟我裝瘋賣傻嗎?杜嬈?你為什麽在這兒?接近我們有什麽目的?喬汐的事情是不是你也摻和了?你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杜嬈被他晃得發蒙,拼命的掙紮著,素顏的臉上再也沒有了曾經的嫵媚,她突然無助的大喊道,“小四哥哥!”

司時閱倏地一震。

---題外話---稍後二更~

☆、88.088:“我身體還沒完全恢覆好,盛醫生特意交代了不能……”

“你說什麽?”司時閱怔怔的問她。

杜嬈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剛才喊了什麽,又開始如鴕鳥般把腦袋塞進被子裏,瑟瑟發抖。

“先生,這位女士……”護士見情況不妙,上前勸說,卻被男人冷冷喝住,“出去!”

一向陽光帥氣的司助理,從未這樣動怒過。

護士嚇得一顫,又見他衣著打扮不俗,前些日子還和盛醫生在一起過,心裏明白這是絕對不能惹得人,忙抱著打針盤退了出去償。

“蛇……”杜嬈還在不停地念著。

剛剛一瞬間的怔忡後,司時閱冷靜下來,她看起來不像是裝的,眼神渙散,口中念念叨叨的只有零星的幾個字,確實是神志不清的癥狀攖。

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

喬汐也很想知道,秦天時到底有什麽事情在瞞著她。

那天她提起那個女人,被他輕描淡寫的帶過,說不是初戀,但是最近他的狀態明顯不對勁兒,有時在走神,有時也會沈默,即便是躺在她的身邊,也沒有再抱著她。

唯一能得到答案的地方,恐怕只有司時閱那裏,沒想到的是,當她要給司時閱打電話時,他的號碼也正好撥了過來,“喬汐,我們見見。”

他們約在了一家僻靜的咖啡館裏。

點完兩杯咖啡,服務員下去後,司時閱直接了當的問,“我見到杜嬈了。”

喬汐不意如此,微微一楞。

“就在勵時,我去問過盛醫生,他說是你送去的,喬汐,杜嬈怎麽了?”司時閱深深的皺著眉。

“她,瘋了。”喬汐默了片刻,輕聲回答。

“怎麽回事?”司時閱的心忽的一墜,空的一聲。

咖啡很快被端上來,喬汐攪拌了一下自己那杯,擡眸認真的看著司時閱,“司大哥,你告訴我,你對杜嬈,究竟是什麽態度?”

“我……”司時閱一時有些啞然。

不可否認,一開始,他是不看好杜嬈的,畢竟她是被盧美萱塞進來,又打扮嫵媚,舉手投足間都明晃晃的寫著幾個大字:“我要勾

搭秦總裁!”

可日久發現,她似乎並不是抱著對秦天時有什麽想法而來的,相反倒是總是在言語行動間逗弄的他面紅耳赤,好幾次落荒而逃。

“我問個事兒,司大哥你別多想,我被綁架那次,你和杜嬈在一起對嗎?”

“對。”司時閱低聲嘆氣。

腦海裏也忽然想到了那天,他替秦天時出去應酬喝多了,一出酒店的大門扶著路旁的樹吐得膽汁都要出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居然看見杜嬈一臉慌色的朝他跑來。

不同於白天的精英幹練裝扮,她就穿著一個長T恤,踩著一雙臟了些的帆布鞋,明晃晃的兩條長腿,倒是有點兒像喬汐平日的風格。

“我就知道那些頑固的老頭兒哪怕簽了字也不會放過你!”杜嬈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怒氣沖沖的替他抱不平。

也不知道怎麽了,司時閱忽然就覺得身體燥熱,他壓著杜嬈的身體就親了下去。

第二天醒來時,自然是淩亂的圓床和地上狼藉的衣服,而他身上不著寸縷。

守了20多年的初

夜……司時閱胸口被怒火燒的生疼,這股火在當他看到杜嬈不施粉黛的只圍著浴巾從浴室裏一邊擦濕漉漉的頭發一邊走出來時,上升到了極點。

偏偏那女人還在笑,“餵,司助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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